亲至。”

两人面对面站着,她不由捏了捏拳,生出一种真正的危机感。

这是来自势均力敌对手的威胁。

因为清楚对方的手段,更知眼前之人绝非善茬。

陆屿然扫了她两眼。

因身居高位,掌生杀之权太久,这位帝嗣天然给人种不可高攀的清贵气质,长相上也是如此。明灭烛火与黑夜交际,他简单披件雪色大氅,长眉入鬓,瞳仁呈深邃的琥珀色,只是不知才干了什么,此时眼皮往下一耷,衬出一种困倦懒散的恹恹之色。

危险之意因而散去小半。

“我来归墟,你觉得很意外。”他开口同温禾安说了第一句话,声音清得透骨,提不起很大精神一样。

温禾安没法不意外。

她有自知之明,知道这些年树敌不少,有些极端的情况,她不是没有设想过。

比如温三和江召或许会来到归墟。

这两人争对她联手合作,大获全胜,自然会觉得如果让她继续活着,总归是个隐患,因此不是没有心急,妄自行动的可能。

只是温家情况复杂,温三联合外党排除异己,族中高层不可能没有一个察觉,默许不过是证据确凿,兼之权衡利弊后的态度。这个时候,温三要做的是全盘接手她的权利,造势巩固自己的地位,而不是逞一时之快,冒着可能会被指同族相残,不留余地的风险,执意要她的性命。

至于江召。

温禾安回想起那日情景,依旧满心阴霾。

他一个留在天都的王庭质子,好不容易翻身出头,这个时候,应该回王庭向他的父亲与族老证明自己的能力。

事实证明,她的猜想十分正确。

只是陆屿然的到来,到底出人意料。

阔别三年,这还是他们头一次再见。

“确实。”像是知道躲不过去,她倚着桌椅一角,卸了力,动动唇,坦诚道:“我可能觉得,我们之间的仇没有深到要你跋山涉水,遣使阴官摆渡,亲自动手的程度。”

这话说得还挺含蓄了。

实际上,她甚至觉得自己和陆屿然没什么仇。

五年前,两人因双方家族决策,强强联姻,中间固然有过一段彼此试探,彼此防备、博弈的不温馨时光,但都无伤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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